位于曌國西陲的越州城,在200年前不過是陵江旁的一片老胡楊林。傳說胡楊木生千年可辟邪祟,為了躲避黃沙和兇邪,那些在西洲和絹地間穿行往來的商賈多半會在此扎營歇腳,慢慢地胡楊林也就有了人煙。
現在的越州城,已是曌國西護府諸鎮中最耀眼的明珠,白日城內街頭車水馬龍,到了夜晚則有另一番熱鬧的景象:曾經那片曾庇護了無數旅人的胡楊林早已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燈紅酒綠的不夜城——玲瓏齋。美女、佳肴、歌舞、雜藝,只要來者愿意在康平居花上銀兩,就總能盡興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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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日入秋前的夜晚,氣候一反往常,淡淡的霧氣彌漫在越州城的街巷間。玲瓏齋外,五色的燈火伴隨著客人們的嬉笑與霧氣一道構成了一副光怪陸奇的景象。一位肩背行囊身披青色罩袍的年輕人來到了玲瓏齋前。
青年名叫無相,自小做了天柱山鬼劍仙的關門弟子。因為厭倦了山中苦修,機緣巧合下自去年不滿十八歲成了當朝宰相王仲門下的食客,此次不遠千里專為宰相送信而來。
“你這一行關系到曌國的天下蒼生,可千萬注意了!”臨走時宰相王仲曾語重心長地將信筒交到無相手里,但對信中內容只字未提。出乎意料的是,自離開京城以來的半個月中,無相除了發現有人先后兩次從身旁走過外,并沒有遇到其它狀況。這人的步伐體態前后完全一致,容貌卻有較大變化,無相一度還以為看到了幻覺,但之后并無事發生。
馬蹄聲傳來,一隊全副武裝的騎士從街角出現,為首的銀甲騎士見到無相,勒停了馬匹,隊伍隨之停了下來。
“在下越州城衛戍營校尉王嗣,閣下何人?” 銀甲騎士拱手問道。
無相抬眼望去,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眼前,來人竟和自己相貌神似,騎在馬上的王嗣見狀也是吃了一驚。
未待無相回話,一枚火球突然在王嗣身后的地面上轟然爆裂,伴隨著熱浪和飛石,王嗣和四周圍的騎士們像破布人偶般四散飛落一地。無相也被沖擊震飛到墻上,好在后背的行囊緩住了大部分沖擊。
見無相并無大礙,三名佩帶青銅面具的黑衣人,單持短刃從街旁的屋頂上一躍而下,朝著無相快速奔來。
“護!“顧不上沖擊帶來的眩暈感,無相從袖中抽出一張符紙貼在自己身上。伴隨著幾閃微弱的靈光,數柄激射而來的飛刀在好似撞上了無形的軟墻,于無相二步遠處紛紛跌落落在地。黑衣人們似乎稍顯遲疑,旋即一齊欺身揮刀而至。
說那時遲那時快,無相快速抽出佩刀向一旁滾去,他很清楚護身咒只能阻擋投射兵器,并不能阻止劈砍而來的刀劍,不過能拖延些許時間便已足夠他恢復狀態了。
不及半刻,三名黑衣人相互配合已擊出數十刀,招式環環相扣直指要害,卻都被無相輾轉騰挪一一化解。隨著對三人招式配合的熟悉,無相發現了破綻之處。
“啊!”刀光一閃,身材最為壯碩的那名黑衣人痛苦地跪倒在地。青銅面具掉落在地,面龐竟是一團光滑的肉球。原本持著兵刃的手掌處之剩一個齊腕的血窟窿。見勢不妙,兩位黑衣人拉上受傷的伙伴抽身退出刀圈,對眼前這位并不算高大的對手暗暗乍舌。短暫交鋒下來,竟是無相占了上風。
“我看大家不如就此收手,大家本就無冤無仇,何必要為難我這個送信的?”八相笑著揮去刀上的血跡,一道符紙出現在了他手上。
“爆!”只見符紙仿佛一束煙花直直地向天空射去,滑出一道亮麗的尾煙。
玲瓏齋外,街面火光熊熊,玲瓏齋客人的歡笑聲轉而成了驚恐的呼喊。伴隨房屋坍圮和傷員的呻吟,原本彌漫的霧氣逐漸散去,八相突然發現不遠處的屋頂,還有一位手持木仗的褐袍人正朝著自己念念有詞,木仗的頂端還鑲嵌著一顆紅色的水晶。
“真卑鄙,居然有西國的巫師!”未待無相再次動作,一道閃電從杖頂的水晶處飛出,直直地打在無相身上。
無相想向前,只覺身體不受控制重重地撲倒在了地上,麻痹、痛楚和火藥味充斥全身。
“東西已經到手,撤吧!”朦朧間,女人的聲音響起。
“不用確認他死活么?這小子傷了我們的人。”另一位聲音沙啞的男人試探著問道。
“那位大人可不在乎小卒的死活。被雷電術擊中的人不死也是個殘廢!撤!” 女人用毋庸置疑的口吻結束了短暫的交談,似乎是回應女人的話語,整齊的甲胄摩擦聲從街角傳來。
“呸!”男人啐了口唾沫,悻悻離去。
伴隨著唏嗦的衣料摩擦聲,無相感到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宰相的任務恐怕是完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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